黄辉个人资料图片飞利浦（黄辉个人资料图片生态环境保护局）

文 | 愚人

黄辉是个收藏旧书的人，有一次，黄辉在收购来的旧书堆里发现一札书信，那是一个叫“凝”的少女写给恋人“祥”的，写于1939年前后，字里行间充满着纯真。

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，在一封信要走上三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的80年前，这一封普通人的信，那些冰冷的文字，读来却是滚烫的心扉，让读者体味着等待回信的漫长、焦虑、猜测、不安。这或许是那个写信人生命的全部、甚至是人生的意义所在。

原来80年前的他人与今天的我们，情感还是如此相通。黄辉把它刊登在自己的微信公众号“一粟斋”里，给读者以各种猜测，遐想书信主人翁后来的结果。这不就是文学作品的魅力所在吗？

黄辉是个有情怀的人，他收藏旧书真有趣。黄辉算是书香门第的人，母亲是人民教师，父亲是嘉兴空军机场的军人。

? 黄辉的父亲母亲

少年时的黄辉喜欢读书，但他那个年代无书可读。黄辉说：他家隔壁的隔壁有个卖南瓜子的邻居，家里有一堆准备用来包瓜子的旧书和报刊，所以他常常会去隔壁人家串门，帮着干杂活，为的就是翻阅那些撕得没头没尾的书。多年后才知道原来当年在废纸堆里看到过的有些书是禁书，是名著。

好在动乱的岁月结束了，时光转到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，图书馆恢复开放了。那是一个崇尚知识的年代，黄辉经常去那里看书，别人是围绕高考在看书，黄辉则是漫无目的的看书，有人说，你看了那么多的书，怎么没能考上大学？他笑笑答道：我看书不为拿文凭，只为心里知足。黄辉属于博览群书，有人也说：这叫做在知识的海洋里独往独来。

黄辉是个名副其实的爱读书的人，1980年，18岁的黄辉在进入民丰纸厂当工人那会儿。几乎把业余时间都花在了读书上，当时读得大多是文艺作品，做着一个文学青年的梦。

1993年黄辉考进报社，开始了新闻记者的生涯，他更加勤奋地读书。凭着他的知识面功底，凭着他做事的执着，他无疑是个好记者。1997年、1998年连续两届被评为“嘉兴市双十佳新闻工作者”，2004年他被评选为“嘉兴市十佳学习型家庭”。这些都是读书的功劳。

黄辉的家是书的海洋，在通往跃层的楼梯上，每个台阶都摆满了书籍，楼梯成了书架。“买书的过程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。”黄辉说。他用书本上的知识丰富和完善自己的工作实践。

作为嘉兴人，那时他又开始关注嘉兴的人文历史题材，只要看到有嘉兴的历史资料，他就掏钱买下，他收集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嘉兴史前文化资料，黄辉是最早在报端上呼吁重视“马家浜文化”的嘉兴人，他是记者，记者就该有担当，他奔走呼吁，建议建造“马家浜文化”博物馆。后来这事也成了。

读书的人爱藏书。渐渐地，黄辉从一个爱好读书的人，演变成一个图书收藏爱好者。2006年他开始涉足淘旧书，他渴望看到更多的市面上看不到的书。他的足迹跑遍全国各地有名的旧书市场，如北京潘家园、报国寺、南京朝天宫，上海大木桥，他是常客。

2009年他在孔夫子网上注册了自己的书店，买书也卖书。“孔夫子旧书网”创建于2002年，是全球最大的中文旧书网上交易平台，在上面能找到年代久远的绝版与珍本，那是中国最大的旧书网。黄辉旧书店的交易量在上海也响当当排得上号，同行圈子里名声鹊起，这使得他出门在外，总会有当地的同行递上名片，热情接待，那是值得提一笔的事，不是吃不起，而是一种被同行认可的礼遇。

礼遇是要靠业绩的，黄辉有点实力派的味道。中国藏书报还聘他为“藏书报特约通讯员”。当然，在嘉兴，他也谦虚地成为“嘉兴十大藏书家”候选人之一。

他是这个评选活动的策划人，入围就行。

别以为收藏家的眼里都是金钱符号。黄辉确实有经济头脑、有经商头脑，要不然他怎么能在报社里当上广告部老总，那是创收的岗位。但是可以肯定的是，黄辉不是只讲铜钿银子的收藏人，后来他又去跑头版新闻了。

正如报纸上介绍他，说他是一个精神世界很丰富的读书人。他有自己的想法，或者叫自己的生活哲学。

黄辉的收藏有点杂，除了旧书，他收藏有珍贵的马家浜时期的石器，也有年代不远的现代物品，但凡有点意义的老旧物件他都会收来，看着顺眼，不是古董也收。在他的储藏间里，有些也谈不上是藏品，但是敝帚自珍，自己喜欢就行，与价值几何无关。

他的每一件藏品都能说出一个故事来，有些个不起眼不名贵的物件，经他这么一番研究描绘，也都活灵活现，竟也讨人喜欢起来。

黄辉收旧书，包括朋友出版的新书，因销不完而变成压仓库的库存，他成捆买来，但凡有讲到嘉兴人嘉兴故事的书，他当作礼品送人。他说那是宣传嘉兴、记录嘉兴，我何乐而不为？

独乐乐不如众乐乐，黄辉有情怀。

古玩旧书这行当，有人看到的尽是商机，看到眼里走不动路，一心要拿过来，完成一般等价物的交换价值。

黄辉不是这样的人，他亦商亦文，不过他身上那种文人与学者的气质始终没有蜕变，与朋友闲聊，总是书的话题，他闲暇时会邀请一帮爱好读书的人来读书聚会，他不推销他的藏品。黄辉结交的朋友多是喜欢文学的男女老少，三教九流都有。

听黄辉讲收藏的故事也是很有趣的，他极其愿意一起阅读分享他收藏的作品。遇到投缘的，他索性阳光普照，人均一份拿走不谢。碰到饭点，还热情地供应午饭，以各色面条为主，黄辉戏称说这是与朋友天天见面。

黄辉搬书忙，在他的朋友圈里，自然也有搬运工，那些书刊杂志份量很重，如水泥黄沙一样沉重，他需要搬运工。旧书堆不下，他就租房子，有一年租房遭遇贼偷，把成捆的书麻袋搬了个精空棚空，估计是搬运工透漏的消息。

都说窃书不算偷，旧书的价值也难于估算，他连报案都省了。讲这事的时候，他仿佛在说别人的事，当笑话讲，黄辉心态特好。

黄辉的粉丝越来越多，当别人欣赏甚至仰慕他的时候，他也在赞赏别人。翻看他的微信公众号，叫“一品斋”，那里面很多内容都是转发别人的文章。

比如嘉兴文化人庞艺影的“大运河故事”，黄辉连篇累牍不停地转发，因为大运河文化是嘉兴的名片，他收藏不了大运河，但是他可以把大运河故事流传得更广。

一座城市有几个收藏家是显得有档次的，黄辉的旧书收藏也算是在妆点我们这座城市的门面。黄辉有一种精神，那就是愿意把淹没在旧书堆里、已经告别历史的那些有趣的、有灵魂的人文情事重见天日。

人生不过百来年，人们眼前所看到的，或许就是一个人的全部人生了，就比如收藏开头说到的那一札情书，哪怕是把它继续寄寓在某个尘封的角落里，也比任由它消失了要好，这何尝不是一种功德。庞老师称之为黄辉精神。

有人收旧书最多变成垃圾大王，把好书也当垃圾卖掉，有人则成了收藏家，这全凭一双慧眼，如黄辉。收藏家是要靠积累的，靠知识的积累。

黄辉到退休的年龄了，他的旧书积累也已等身，爱读书已成为他改不掉的生活习惯。满屋子的旧书正等待他去整理去挖掘去发现，这些破旧书，散架断线，泛黄发霉的，成了他探究历史的秘密通道，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像他这样的人，他们收藏一本书，是试图去看看那时有过什么，作者又想告诉读者什么，有些只剩片言只语，而我们现在硬是看不懂。这或许就是让黄辉苦苦探究的动力所在吧。

黄辉一口酒就脸红，话不多，他是属于纳于言敏于思的人，深夜，黄辉被旧书新书包围，他享受着孤独。江湖上也有了他的传说，说他是一个徜徉在旧书堆里的人。

–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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